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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年海南端午名粽展落幕 粽企订单不断2、守护“星星的孩子”:一所乡村自闭症托管中心的八年3、冬交会20届回首——行业年会如何演变为市民“节日”
2021年海南端午名粽展落幕 粽企订单不断
儋州福海黑粽。展商供图
6月13日下午,为期3天的2021年海南端午名粽展在海口新城吾悦广场落下帷幕。来自儋州、琼海、万宁、定安等地的数十家粽子企业在这里集中展销,其中不乏儋州福海、儋耳舅母、创味美、冷泉青梅、大路陈记、万宁和乐粽等省内知名粽子品牌。借助展会平台良好的影响力和传播力,各地特色粽子受到市民游客热捧,各家展商订单不断。
本次活动由海南日报报业集团主办,海南日报有限责任公司、儋州市现代服务业和投资促进局、琼海市商务局、万宁市商务局、定安县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共同承办。
丰富内容
活动精彩纷呈
6月11日晚,开幕式现场热闹非凡。展会现场搭建了专场推介区,设计布置充分展现龙舟、粽子等端午元素,营造出浓郁的端午节气氛。现场还设置了卡通粽子形象等特装艺术造型,吸引众多市民游客打卡拍照。
主办方介绍,海南端午名粽展,是海南日报报业集团围绕端午文化以及海南粽业打造的一个品牌活动,此前已成功举办5届,成为展示海南美食文化、海南粽业营销推广、市民选购端午粽子的重要平台之一。
今年的端午名粽展以“潮集琼州 与粽不同”为主题,旨在结合传统端午佳节,为海南广大市民游客打造一场“与粽不同”的端午文化活动。活动中设置海南名粽展销会、“粽”耀好声音演艺活动、名粽DIY体验等多项活动,在传播海南传统美食文化的同时,打造新的消费热点,促进消费升级,带动端午旅游消费市场发展,推动海南消费产业全面开花新格局的形成。
展会期间,丰富的活动元素吸引了众多游客前往。海口市民李芳在展会上逐一品尝后,一口气买下了6箱定安粽子,满载而归。“过去总是听说定安粽子口感好,果然名不虚传!”
游客齐女士告诉记者,作为消费者,自己选购粽子时最关心的是两个“道”——购买渠道和味道。“展会平台集合了全省各地的粽企前来展销,一方面渠道正规,品质有保障,另一方面消费者可以挨个品尝后,按照自己的喜好自助订购,可以说是既吃得开心,又买得放心。”
6月11日,市民游客积极参加海南端午名粽展。邱肖帅 摄
搭建平台
助力企业品牌推广
安排下单、送货上门……端午名粽展举办的这几天临近端午佳节,儋州福海黑姐粽的负责人薛世壮忙个不停。“借助展会平台的传播推广,不少消费者认识了我们这个品牌,纷纷找我订购。你看,这几天我的电话基本都没停过。”
薛世壮介绍,福海黑姐粽采用传统手艺制作,精选儋州农家花猪、本地优质糯米、儋州跑海咸鸭蛋等特制而成,口感绵香糯软,油而不腻。虽然品牌成立时间不长,但也因为良好的品质在市场上赢得了不少好口碑。
谈及参加此次名粽展时薛世壮笑着说,“过去我们大多参加的是儋州本地的粽子展会,这也是福海黑姐粽第一次参加名粽展。随着企业不断做大,我们也渴望通过更大的展会平台让更多人了解我们的粽子文化,在市场上树立更好的品牌形象。”
同样对名粽展平台抱有期待的,还有定安优禄禄粽子品牌负责人蔡腾樊。“海口是省会城市,市民游客更多,传播影响力也更大。此次参加名粽展,一方面可以方便消费者直接采买,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借助展会的传播力提升品牌知名度。”
儋耳舅母粽已经连续参加了6届名粽展,其负责人赖秀艳此次带来的100箱粽子,展会开幕当晚不到两小时就卖出了60箱。“除了传统的咸鸭蛋猪肉粽,我们还带来了海鲜鲍鱼粽、腊肠粽、腊肉粽等特色粽子,消费者反响非常不错。展会在帮助我们提升销量的同时,也为我们树立了良好的口碑。”
值得一提的是,赖秀艳发现,借助名粽展这个平台,打开的不仅仅是粽子销路这扇窗。“很多外地游客品尝到我们鲜美的粽子,了解了儋州粽的制作流程后,还对物产丰富的儋州产生兴趣,想要前去游玩。真没想到,我们的粽子还对促进儋州旅游发展起到了作用!”赖秀艳笑着说。
“虽然只有短短3天,但展会为我们粽企提供了很多契机。借助展会良好的传播力,更多的市民游客认识了万宁和乐粽。”万宁温氏和乐粽有关负责人表示,有了名粽展的助力,今年端午节该品牌粽子的销售量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在他看来,这也是名粽展良好品牌效应的体现。
2021年海南名粽展虽已落下帷幕,不少消费者和商家纷纷表示,希望名粽展能持续办下去。业内人士认为,此次名粽展不仅是一次海南粽企的集中品牌宣传和产品展示,有力地助推了我省各市县特色粽子品牌建设,提升了琼岛美食文化的内涵,也刺激了消费者购买粽子的消费需求,激发广大粽子企业的创新意识和品牌意识。
(文/圆圆)
守护“星星的孩子”:一所乡村自闭症托管中心的八年
路明的心里装了很多事。
他有一辆吊车,蓝色车头,连着橙黄色的车身,很多地方生出了斑斑的锈。一根吊臂长长地悬过车顶,上面用醒目的黑色字体写着他的电话号码。白天,他开着吊车,去给村里盖房子的人家干活,去掉成本,每天能挣个二三百。
他有二十几亩土地,种满了桃、杏、蓝莓、西梅,还有白菜、黄瓜、西红柿、茄子、菜椒和豆角。地里堆着刚收下的大白菜,这将是一冬天的存货。为了防止冻坏,它们被垒成一座座小山,再用电动三轮车分批运回院子里,扯下烂叶,在墙根码整齐。
他还有45个孩子,他们大多数患有自闭症,还有一部分是脑瘫、多动症,唐氏综合征、智力低下和发育迟缓。八年前,他找到学特殊教育出身的好友黄淑媛,一同创办了一个康复托管中心。他们分工明确,黄淑媛负责照顾孩子,而他白天用吊车和土地养着这些孩子,晚上再去中心值夜班。
他不爱说话。在一片手脚挥舞、咿咿呀呀的吵闹中,他总是沉默地安装新送来的洗衣机、拾掇杂物。不干活的时候,他就站在院里,看着孩子们,不让他们乱跑乱跳,伤害到自己和他人。
这一看,就到了第八个年头。
一所乡村自闭症托管中心的八年。视频剪辑 汤赛坤
没有两例相同的自闭症
北京通州区东定安村里两座自建的乡村院落,西边900来平方米,东边600来平方米,原本都是路明的家。从窗户望出去,乔木的枝干密密地伸向天空,旁边就是村路和工厂。
创办托管中心以后,他只留了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屋,带着妻子、母亲住,其余的全都给了孩子们用。寒冬时候,孩子们全都集中到西边的院子,能省一半燃气费。
11月23日,托管中心的大厅里,正在播放《西游记》。几个孩子歪歪扭扭坐成一排,只有一个孩子眼睛盯着电视。他看得很认真,有时还站起来跟着比划两下。
“如今天色已晚,还望院主行个方便……”电视里,唐僧说着。“行方便!”句子太长,他只能挑重点的词跟着念。这个孩子的情况,几乎是学校里最好的。
院子里,突然冲出了一个孩子,流着涎水,“啪啪”地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在课堂上,老师放起音乐,有的孩子一脸漠然,眼睛紧紧盯住墙、地板或者课桌;有的突然挥起双臂,“哇啦哇啦”地冲着空气大喊。
11月29日,路明在自家菜地旁。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开办这个中心之前,路明不太了解自闭症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会儿他经营着一家效益不错的钢铁厂,赚了不少钱。直到他得知,一位发小的孩子自闭症严重,妻子没扛住,带着孩子一起自杀。一个家庭顷刻间破碎,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2013年,他拿出钱,把家里的两座院子改建成了康复托管中心。
许多细节显示,这是一座与周围不太一样的院子。大门加装了密码锁,防止孩子们偷跑出门。院内的水泥地面上,厚厚的防滑胶垫铺开,免得磕碰。所有门窗都是玻璃材质,避免老师产生视线盲区。教室里的课桌,桌屉都向外,那是怕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从桌屉里掏东西,伤到自己。
但孩子们下一秒会做什么,仍然谁也无法预料。看起来笑呵呵的孩子,会突然咬住老师的手。衣服是消耗品,穿两天就会被撕烂。上厕所时,老师一回头的功夫,孩子们手上的玩具、毛巾就塞进了马桶。一不留神,他们还会扯下马桶盖、马桶圈,抄起水箱盖往地板上“咣咣”砸。
中心的卫生间里是六只新马桶,十几天前刚换的,现在只留着光秃秃的马桶身,为了随时掏堵塞物,底下不能焊死。下水口已经砸得凹陷进去,瓷砖上爬满了裂痕,淋浴头全被扯掉,墙面上垂下一根根水管。
托管中心刚开那阵子,路明看着这些孩子,不知道怎么办,“急得抽自个儿嘴巴。”一直到现在,他每天晚上总要吃两片安眠药,才能睡上两三个小时。但孩子们还在那里,他必须坚持下去。
“这些孩子没有主观意识。拿普通人的思维去考量他,永远都考量不到。”黄淑媛说,世界上没有两例完全相同的自闭症,一人一种表现。社交障碍、语言障碍、刻板动作(总是重复同一个动作)等,有的还会有特殊的天赋,力大无比,反应敏捷,或者记忆力超群,“有一个孩子甚至能徒手抓苍蝇。”
社交障碍是自闭症的典型症状。因为彼此孤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闭症孩子也被称为“星星的孩子”。午后,一个孩子手里握着半个馒头,另一个孩子路过,嘟囔着“需要……需要……”,随手扯下一团塞进嘴里。除此之外,这些孩子之间几乎没有互动。
11月23日,托管中心教室里玩耍的孩子们。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每个学生都有不同的课表
孩子们大多有睡眠障碍,6点左右,他们就起床了。黄淑媛起得更早,她必须在孩子们起床之前到。吃完早饭,8点开始上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每节课40分钟,有语文、数学、音乐、美术、舞蹈等等,和普通学校差不多。
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统一的课表,每个人有不同的课程安排,根据年龄和身体状况来调整。包括黄淑媛和路明在内,中心目前有16名老师,负责大、中、小三个年级孩子的教学和饮食起居。
中班的孩子是状态最好的,能背出不少古诗。大班的孩子情况最糟,他们身强体壮力气大,有的还有多动症,攻击性强,需要老师随时关注,教他们控制情绪。而小班的孩子,主要学习的内容是自己上厕所。
11月29日,黄淑媛在安抚一名孩子。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给自闭症孩子教学的困难,常人无法想象。王浩(化名)患有多动型自闭症,一刻也安静不下来。一米八的大高个,刚来第一天,就把洗手间、库房和院里的玻璃窗全拍碎了。
孩子攻击性太强,很可能伤到别的孩子,路明犹豫了。王浩的爸爸哀求黄淑媛,“我们在高层楼房住着,家里连一块玻璃都没有了。我求求您了,您要让我把他接回去,我们家老爷子都活不了。接回去我没办法,我只能把他送精神病院去了。”黄淑媛心一软:“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亲自带他。”
最重要的是耐心,以及持久的训练。那一年里,黄淑媛做什么都带着王浩。他一开始吼叫,黄淑媛就教他,拍拍胸口,说“冷静,冷静……”然后引导他转移注意力,让他唱一首歌,或者背几句诗。现在,王浩一生气,黄淑媛说“冷静”,他立刻自己嘴里默念“冷静”,很少发脾气了。
陈威(化名)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20岁了,还不太会说话。黄淑媛教他认字,一遍遍地念学过的字。一天记不住就两天,两天记不住就三天,慢慢地,陈威学会了很多字,黄淑媛又教他写日记。她还记得他写的第一篇日记:“我早晨6点多起床的,7点吃早饭,8点上课去了。”现在已经能写两页了,“而且写得还挺好”。
黄淑媛还发现,陈威对地理感兴趣。她就拿了一张地图,教他认蓝色的海洋、橙色的陆地、绿色的草原,告诉他大西洋在哪里,他全都记住了。
23岁那年,陈威从托管中心回归家庭,还进入了普通小学,从一年级开始上课。
11月23日,路明在院子里整理物品。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最终目的是回归家庭
将自闭症孩子送回原生家庭、获得接受普校教育的机会,是托管中心教育的最终目的,也是黄淑媛最大的心愿。大概从2019年起,黄淑媛陆续将四个孩子送回了普通学校,包括他们在内,回归家庭的有七八个。
但这个过程极其艰难,能做到的孩子是极少数。状态稳定、没有破坏性是最基本的要求,其次要能融入到普通孩子中,有简单的沟通能力。有的孩子从中心创办之初来到这里,一住就是七八年。
今年春节前,伍小彤(化名)的父母把他接回了石家庄的家里过年,原本计划留半个月就回来。结果碰上疫情,一待就是两个半月。伍小彤渐渐不对劲了,先是不肯自己吃饭,必须要喂,还常常抹得满墙都是饭菜,根本看不住他。到最后,他开始整天整夜叫唤、砸墙,邻居报警说扰民,“谁家养羊了?”
11月23日,一名老师在院子里和孩子玩耍。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养育一个自闭症孩子所被剥夺的时间和精力,以及带来的额外开支,不是所有父母都能接受的。于是,北京、河北、河南、山东、湖北、江西等地的家长从官网了解到托管中心后,便把孩子送到这里,他们中很大比例来自农村。
黄淑媛说,不少孩子的父母本身有精神疾病,或者因为身体疾病丧失了劳动能力,单亲家庭也很常见。这意味着他们很难有充足的时间、精力和钱。
托管中心根据孩子的身体情况收取费用,但即使最高的一档,每个月也只需要2000元。但很多带着孩子来到托管中心的父母,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
亏钱已经成了常态。路明和黄淑媛不拿工资,给孩子们买吃的、买衣服、买鞋的各种花销,几乎从没记过账。路明的妻子一边照料婆婆,一边下地干活,种菜、种果树,还要帮着做饭。黄淑媛的丈夫和一位做冷库生意的朋友交情不错,总拿大货车拉来海鲜,给孩子们吃。
儿女也“逃不过”。路明有两个儿子,黄淑媛有一个女儿,都在北京工作。有时实在周转不过来了,两人轮流给儿女打电话,“喂”字一出口,孩子们就知道他们的用意,“你就直说吧,要多少?”休息的时候,他们还要来帮忙干活。
交不上费用的家长很多,甚至还有来借钱的。章家云(化名)的母亲因脊髓灰质炎丧失了劳动能力,父亲则患有重度抑郁症。四年里,他们一共交过4100元的学费。有一回,章家云的父亲哭着来找黄淑媛,说自己骑着摩托车出门,撞倒了一个老太太,黄淑媛没办法,只能自己掏钱,借了他15000元。
11月23日,黄淑媛在托管中心接待来访者。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不后悔,起码我找到生存的价值了”
勉强撑着,也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前些天,北京连下几场冬雨,阁楼上准备给孩子们过冬的棉服全被雨水泡烂了,黄淑媛急得不知所措。
得知这个消息,一批批捐赠者和志愿者送来了大箱衣物、洗护用品、食物等。北京一家纺织公司通过基金会来找黄淑媛,要为孩子们免费提供一年的衣物。通州区漷县镇民政部门也派附近觅子店卫生院的工作人员来对孩子们进行儿童常规疫苗接种的排查,如果有漏接,可以提供免费补接。
露面的事儿,都是黄淑媛在干。每隔几分钟,她的手机就会“嘟嘟”响起。对于教育自闭症孩子这件事,黄淑媛没后悔过,她说“起码我找到了生存的价值”。她记得所有孩子衣服和鞋的尺码,孩子们喊她“黄妈妈”。她好像从来不会累,永远中气十足,大声讲话、大声地笑。
她向很多人提起过那个让她变得坚定的时刻。
1989年,黄淑媛只有二十几岁,刚刚进入特殊教育领域。看着“举止怪异”的孩子们,时常感到无力和凄凉,觉得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想过好几次,要离开这个行业。
她记得特别清楚,就在那段迷茫的时期,有一天,在342路公交车上,她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把抢过前座女孩的糖葫芦,趴在座位底下吃了起来。孩子的母亲流了泪。
黄淑媛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孩子不太对劲,可能有自闭症倾向。她试图劝说,但女孩不依不饶。那一刻,黄淑媛心想,她要在特殊教育领域坚持下去,让更多人看见和理解自闭症群体。
“黄校长太投入了,付出了太多了,这帮孩子就是她的心尖儿。”
11月23日,桑文华怀抱着托管中心的孩子。新京报实习生 汤赛坤 摄
从幼教岗位上退休后,2017年,桑文华来到托管中心当老师。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不是一群普通的孩子,可真正上岗,她还是受到了打击。有的孩子不光咬自己,还咬别人、咬家具;有的孩子大便拉到了裤裆里,用手掏出来到处抹……“压根无法理解,这些孩子怎么都是这样的?”
“今天学,明天忘,有时候教他们说一句话,一个礼拜都学不会。”入职半个月,桑文华向黄淑媛提出了辞职。黄淑媛劝她,“你教九百九十九遍的时候他不会,万一你教到第一千遍的时候他突然就会了呢,你想想那时的心情会是怎样的?”这句话让桑文华选择了留下来。
黄淑媛也的确是对的。后来有一次,桑文华教了一个孩子八天,终于教会他说出了一句完整的“我想吃包子”,“真的特别感动,也让我自己有种成就感。” 如今,桑文华也在托管中心待了4年多了。
11月29日下午三点多,桑文华坐在教室里,教孩子们跳“手指舞”。云层遮住太阳,屋子里亮起了白炽灯。桑文华拿出手机,点开《有你就幸福》,音乐声充满整个教室。她把两只手向前摊开,手心向上,再收回来,右手搭在左手上,卷成拳状,放在胸前。这套手势代表“有你就幸福”。“使劲儿!”孩子们随着她的鼓励,努力而笨拙地在空气中挥舞着手,大声唱起了歌。
新京报记者 徐杨 实习生 汤赛坤
编辑 刘倩
校对 杨许丽
冬交会20届回首——行业年会如何演变为市民“节日”
2017中国(海南)国际热带农产品冬季交易会引来世界各地的参展企业、客商参加。海南日报记者 袁琛 摄
从1998年(海口)全国冬季农副产品交易会到2017年中国(海南)国际热带农产品冬季交易会(简称“冬交会”),20年20届,冬交会已发展成为国家5A级会展,是海南本土会展业第一品牌,是我省唯一经国家批准举办、列入国家品牌的会展,亦是全国唯一在冬季举办的农业盛会。
20届办会,收获颇丰。订单量从48.83亿元到666.29亿元;规模从220个展位5500平方米,到35个展区2000个展位8万多平方米;参展商从4个国家和国内27个省区市及港台地区的1500个代表,到32个国家和国内28个省区市的2700多家企业、5300多名客商;市民则从6万人观展到31.2万人次踊跃“逛冬交会”,现场交易额高达3.88亿元。
1.48亿元的线下销售总额在以行业交流和订单签约为主要手段的无数展会中,并不多见,说明了普通老百姓对大会的“追捧”。而但凡到过海南冬交会现场的人,目睹了人山人海“逛会”和采购场面的人,就不会惊讶线下交易的活跃了。
回首20届冬交会,数据背后折射了热带高效农业产业的快速发展,呈现了海南改革开放大环境、大背景下的一方成果。但更有趣的研究在于,海南如何将一个行业年会办成了一个全民参与的盛大“节日”。
行业年会变成全民参与的“节日”
市民捧场,在冬交会上开眼界大采购,企业争相参会,自我展示推介。冬交会切切实实反映了海南现代农业的快速发展,同时,通过成果展示,为指导生产提供了依据
“双十二”开幕 开眼界+大采购
自2009年开始,冬交会固定在每年12月12日开幕,主办方说“双十二”好记。
一旦固定了日子,加上市民“捧场”——人头攒动的展厅,大包小包的购物,微信朋友圈满天飞的分享,午休时间也要赶去现场的迫切,就让人有了“过节”的感觉。
54岁的苏兴文是一位海南老媒体人,他和妻子连续15年逛冬交会,已经逛成了每年必往的生活习惯。早些年买几株新品种果菜苗回来种在阳台上,长好了就请朋友们到家里来欣赏;这几年会场上植株少了,新鲜玩意儿却更多了。
海南师范大学老年排球队的唐老师是和几位队友一起拼车来会场的,说不逛冬交会,这一年就过得不完整。澄迈的牛肉干、定安的腊肠、屯昌的野菜面,唐老师每年必买,感慨“海南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展,品种齐全、质量最佳,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王冰在朋友圈晒冬交会照片,说各色农产品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但最爱是“海南馆”。一进会场,鲜花扑面,左手一个巨大的瓜果篮子,右手展示智慧农业。高端、大气、上档次,如同打开了一扇海南热带高效农业之窗。
扶老携幼、摩肩接踵,推着轮椅上的老人,搂着半大的孩子,拖着大采购用的拖车,架势不逊于买年货……12月15日冬交会最后一天上午10时,不少展柜货架商品已经扫空。待距离中午闭馆还剩两小时,连部分保安也加入了购物大军。
过节是什么?在一个固定的日子,热闹、开心、消费……显然冬交会满足了节日的元素。
展位一席难求 吸睛力+吸金力
只要业内稍有名气的企业或产品,不去冬交会上露个脸,便觉着自己面子无光。
福建康德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海南大区经理孔雷今年好不容易拿到一个两平方米展位。孔雷经营以“修复土壤”号称的有机肥料,去年刚进入海南市场恰碰上机会参展冬交会,会上达成了几笔大订单。一年下来,客户反馈产品使用效果非常好,所以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参会。
从今年10月份开始操心冬交会展位的事,一开始安排在B馆,后被取消,最后几经波折,终于在C馆拿到一席展位。孔雷拉着每一位熟识的客户在自己的小展位上合影,抱着自己有机肥种出来的硕大火龙果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无限荣耀。“僧多粥少,有这么巴掌大的位置我们已经很满足。”孔雷感慨。
海南富友种苗有限公司董事长林建闻说,从2009年带着西瓜类嘉丽无籽、黑美人黑金刚和大美龙3个品种参会,成交金额12.6万元,到今年带着29个热销品种拿下82平方米展区,头两天的签约金额就达到1260万元,参展表现与公司实力保持同步。
台资企业海南富山香堂副总经理谢明志,4个月前已开始向朋友们推介,“今年冬交会一定要来看我们的展位!”
据统计,今年冬交会,海南省供销合作联社组织中国26个省市区联社组团参会参展,有180多家企业报名参展,需求260多个展位,但只能提供104个展位需求。中国20多个省份的2700多家企业参展,参展商超5300人。“一带一路”馆,共有32个国家的232家企业报名参展,申请600多个展位,但只能满足135家企业232个展位需求。
省台办企业处副处长杨志文介绍,今年在台客商报名踊跃,但展位有限,最终在550家客商里,集中选取了台湾茶业、酒业、药业、食品业和深加工业的60多个种类的产品进行展示。
每年火爆的人气让冬交会成为企业宣传、展示的最佳平台,企业求得“一席之位”,是因为看到了冬交会背后巨大的“吸金力”和“吸睛力”。
折射海南发展 大环境+大背景
冬交会成功走到今天,有何秘诀?省农业厅总农艺师黄正恩嘴里蹦出两个词“坚持”“创新”。
办会靠的是久久为功,创新的理念、创新的措施。第一个难题是主题。每年确定冬交会的主题,都需要主办方绞尽脑汁。“要和中央精神保持一致,与我省当年以及未来一个阶段的农业重点工作紧密结合。主题定下来,冬交会的主基调也就定下来了。”黄正恩介绍,每年的主题都代表当前一个阶段的工作重点,今年的主题“共谋农业新发展,共建美好新海南”就紧扣党的十九大和省第七次党代会的重要精神。
布展的创新拉动了海南整体会展业的水平节节攀升。如今年大花海、大果篮、大长廊,以及争奇斗艳的市县馆,又是一次全新感受。
今年,32个国家的232多个企业带来1000多种展品使得海南人民的“菜篮子”更加丰盛,黄正恩认为,能够满足市民“一站式”采购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名特优农副产品的需求,无疑是冬交会成为全民“节日”的重要原因。
细数历届冬交会产生的积极影响,省农业厅原副巡视员张健认为,海南率先在全国提出了“订单农业”,实现“以销定产”,在全国产生了极大影响;通过冬交会提升了海南农产品的品牌效应和在全国的影响力;架起了和全国各地农业交流的大平台,引进番石榴、火龙果等众多新品种和种植新技术,极大地推动了海南农产品向“名特优”方向发展;从初期的原始产品展示,活植株装点会场,到如今的精选包装品、加工品“唱主角”,切切实实反映了海南现代农业的快速发展。
但冬交会最大的作用,在于它是海南农业的“晴雨表”,通过其成果,为指导生产提供了依据,助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每届冬交会都是当年农业发展的缩影
从果蔬瓜菜垒在一起展示,到提出“订单农业”,尝试网上交易,举办多场国际性论坛,推进多边交流合作,再到提出农产品品牌建设和现代营销策略,冬交会的变化展现了海南农业的发展
第一阶段
1998—2000年
初创:商场办会,开阔视野、拓展销路
“农产品展销怎么在冬天办,还是在一个百货商场里办,觉得很新奇。”黄正恩回忆。
1998年11月13日至17日,由中华全国供销合作社总社和海南省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首届冬交会展馆设在DC城4楼开展,儋州的尖椒、三亚的茄子、昌江的芒果、文昌的椰子等一批当时的优质农副产品成为展会主角。
黄正恩时任广西亚热带名优水果实验示范场场长,了解到举办冬交会后,闻讯而来。“当时有不少台商在海南搞种苗培育,我们在冬交会上找到好多台湾的种苗带回去。”对于首届冬交会,他印象犹深,“会展很原始,就是把果蔬瓜菜垒在一起集中展示,也没有什么包装,种苗还都带着泥。”
商场办会、以本地原始品种为主、产品包装落后、活样品活植株多,正是1998—2000年冬交会的生动写照。彼时,冬交会仍处于初创阶段,但海南人民仍旧在会上接触到了不少台湾优质品种,还开阔了海南农产品产商的视野。“展会让不少人知道了通过砍掉老枝条,嫁接新枝条能够提高产量。”张健说。
也是在这个阶段,1999年冬交会首次提出“订单农业”,全省各相关部门跑市场、找订单,冬交会订单达179万吨,约占当年农副产品出岛量的80%。此后,我省农业生产步入“以销定产”的良性发展轨道。2000年冬交会首次开辟网上交易,尝试农副产品的网上信息提供和网上交易。互联网从此与海南农业牢牢牵手。无公害瓜菜也首次登场,海南喊出了“生产无公害农产品,发展绿色农业”口号。
第二阶段
2001—2010年
成长:固定场所,立足海南、面向世界
自2000年进入省农业厅工作,直至去年退休,张健见证了“稚嫩”的冬交会一步步成长为在全国颇具影响力的农业会展。他介绍,2001年,冬交会会址搬至当年刚刚启用的海口会展中心,从此有了固定的场所,而这也是在我国加入WTO后举办的第一届冬交会,俄罗斯、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地区的百余名客商远道而来,冬交会迎来了新局面。
于是冬交会也迈开了“走出去”的步伐,2003年、2004年,连续两年,冬交会在海南与北京分别设立会场,“一会两地”叫卖海南瓜果菜,成果丰硕。2003年冬交会北京交易周举办期间,企业组织进京的120多吨农产品不到展销结束日就全部销售一空,2004年冬交会北京分会场总成交额更是比2003年增加了36%;2005年更是分别在海南、北京、上海三地办会。
2006年,冬交会由“中国(海口)冬季农副产品交易会”更名为“中国(海南)国际热带农产品冬季交易会”。张健说,该届冬交会是我省首次举办国际性农产品交易会,37家境外企业组织70余种产品参展,自此,冬交会开始“立足海南,面向世界。”
2008年,举办多场国际性论坛,成为推进多边交流合作的重要平台;2010年,参展企业首次突破1000家,北京新发地市场等多个国内大型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组团参会……从“中国”到“国际”,从“海口”到“海南”,迈出步子,提高站位,体现了冬交会办展理念的变化,也展现了本身日益凸显的影响力。
第三阶段
2011年至今
腾飞:专业办会,融合产业、奏响时代
黄正恩没有想到的是,在来琼参加首届冬交会13年后,他会再次与冬交会结缘。2011年,黄正恩就任海南省农业厅总农艺师,同年,冬交会再换会址,搬至西海岸海南国际会展中心,黄正恩与冬交会一并迈进了崭新的阶段。
开幕定在每年12月12日之后,张健发现好处良多。一方面因为有了固定的日期更能让人印象深刻,所有工作能按时序推进,有利于会展品牌的打造;另一方面,12月中旬为海南冬季瓜菜开始大批量上市的时间,且在这个时间办会,可以通过“订单农业”,提前落实来年农产品的销售问题。
2011年,冬交会首次提出农产品品牌建设和现代营销策略;2012年,首次开设“网上冬交会”;2013年,开展农产品网络电子促销,13类农产品3天销售2409万元;2014年,首设电子商务展区,进一步将线下交易与线上交易相结合;2015年,增设“互联网+农业小镇”“农业金融服务”等专业性展馆,会展专业性明显增强;2016年,订单签约金额首破500亿元。
这几年,“互联网+”催生了海南互联网农业小镇,休闲农业催生了共享农庄。而在本届冬交会上也能感受到海南“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三农”蓬勃发展势头。
每个市县携带农产品参展,其实又是叫卖本地旅游资源。今年陵水拿下主馆外场,打出了“云山牛岭、圣果传情”农旅结合口号。黄正恩发现还有旅行社专门把旅行团带到冬交会采购农产品。无疑,除了热带产品交易、农业交流合作,冬交会还成了衔接一二三产业融合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平台。展望未来,坚持创新发展的冬交会,在国际大舞台上仍将继续闪亮。(记者 陈奕霖 计思佳 刘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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